【铁虫】「美人鱼」 03
[美人鱼铁 x 人类虫]
本章盾冬提及
前文
03.↓
“镇子里的甜甜圈可好吃了，刚出炉的时候香味顺着风能直接飘到三条街外，每次我去买都排长长的队。”
“我想吃。”
“可是我没办法给你带过来啊，会泡烂的。”
“不，我就要吃。”
“Tony，你都多大岁数了，不能当一条任性的鱼。”
——啪
Peter脸上多了一条鱼尾印。
他抓住美人鱼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尾巴一口咬上去，就那么0.5秒吧，赶紧就放了手，顺便呸呸呸口水吐个不停。
“……还是条任性的老咸鱼。”
老咸鱼的任性程度绝对是金字塔塔尖级的，他毫不在意尾巴上浅浅的牙印，甩了两下鱼尾重新拍回水里。
“明天要下雨，你不要来了。”
“啊？”
Peter坐在岩洞里歪头张望着外面，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心想老咸鱼不会是生气了吧？
“后天早点来接我，我要去吃甜甜圈。”
“啊？？”
Tony没再理会他后续喋喋不休的追问。
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啊。
海滩到店里好长距离啊。
你离了水真能行？用不用我准备个桶边走边给你浇点水。
诶听起来像养了盆花。
你那么死沉死沉的我也拽不动啊。
我去找找小学时候用的狗拉雪橇的工具？
甜甜圈多钱一个来着？
你那么能吃，我零花钱不够怎么办啊。
你能不能不喜欢吃？
你要是只吃了一口就说不要了我可是会翻脸的！
Tony被絮叨的烦了，直接拎过小孩的脖颈，用自己的嘴堵住喋喋不休的唇。Peter脸会瞬间变得像深海里的东星斑，温度高的简直要把全身的水滴都变成蒸汽了。
Peter喜欢人鱼的吻。软软的，凉凉的。舌头滑的像刚开封的果冻，虎牙比人类的长一些，总是划过他的下唇。
第二天果然下雨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隔着窗帘都能看见窗外灰压压的光。打开窗子向大海的方向望去，看见从海平线那侧开始延伸过来的大片乌云。
“我今天还打算去市里买点东西呢，看起来这样大的雨，也不知道会下几天。”
吃早餐的时候，May在餐桌上说道。
“明天肯定就放晴啦，放心。”
Peter一边往面包上面抹果酱，一边肯定的说道。
他掏出书包里的课本，开始做厚厚的暑假作业。后来Tony带着他又去见过两次Banner，每次去都能看见Natasha在小屋的附近，屋里或者屋外，而Banner对她的态度明显好转了许多。不过真不愧是七个博士学位的人，Peter每次去都问了一些自己作业里不懂的东西，都会得到完美的解答并且附赠一堆课外延伸。令他意外的是，有时讨论的问题Tony居然能顺利的插进话，而且表现出非凡的专业。
——这鱼要是个人类，说不定比我成就要高。
Banner是这么评价他的。他还说Tony只是这两年才开始跟他要书看的。
Peter看着眼前的作业本，脑海里想的都是那条金红色的尾巴和那个奇幻的世界。
雨点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上，水滴汇集成流从上视野里划过，整个世界都像在梦里一样模糊不清。
Banner博士的小木屋会不会漏水啊？把吃的都泡了可怎么办。Natasha还在那吧，对了她可以给Banner捕个鱼？那个叫Thor的鱼在这样的天气也抡着锤子飞来飞去吗？一路火花带闪电，会不会被雷劈啊……
还有Tony，他也在跟我一样在透过雨水望天吗。
那样大的雨，真的只下了一天。
Peter早早的推开窗子，清新的空气扑在他的脸上。大海恢复了风平浪静，日出的阳光撒在海面上，像是飘落的金色纸屑。
他在早饭后送May到镇子边上的车站，看着他婶婶上了开往市里的汽车后，转身飞跑着奔向海滩，直接无视了那些想找他茬的孩子们。
海里什么都没有。
“——Tony？”
他向海里喊着。
“今天怎么这么晚。”
他一愣，声音是从他不远处的一块礁石后传来的。
他绕过去，看见美人鱼今天穿了件款式很简单的白色衬衫，从腰部往下围着块大大的布料，托的长长的，Peter都没看见他的尾巴。
“你就，这样去？”
“当然不——”
他向Peter张开双手，示意男孩把他抱起来。他一个借力站住，接着围在腰上的布料滑下，两条人类的腿出现在Peter的视线里。
“——我这样去。”
Peter呆住了三秒，然后眨了眨眼睛，好似被白花花的肉体晃瞎了双眼，随即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你，你你你！”
“我我我？”
“你的尾巴！”
“现在应该叫腿了，honey . ”
“你不会是用什么东西找老巫婆去换了个腿吧？！你最后不会变成泡沫吧！！”
说着Peter伸出手在Tony的胸口摸来摸去，然后又摸到Tony的脸上，好似这样就能确认这咸鱼没有少什么部件。
“快醒醒，你童话故事看多了吧，那年纪早就应该过了，kid！”
Tony一巴掌拍在Peter的后脑勺。
“我们鱼到一定程度就会变腿，就是比较麻烦而已。而且你不是王子，海底也没什么老巫婆，我们的巫师是男的。”
Peter先撩开Tony耳后的头发，看见两道金红色的细小鳞片，确认这鱼没被调包，然后看看Tony的脸，看看腿，又看看脸，再看看腿，最后一直盯着腿不动了。
“你想干什么？”Tony奇怪的问。
“……我能摸摸吗？”
“……”
“……”
“……摸吧摸吧……”
Peter见Tony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了解这鱼是没生气。稍微半蹲，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大腿的膝盖上，然后其余的手指连带这手掌覆了上去，满满向上滑动。入手一片细腻，颜色的许久不见光的白色，温度低的像是从冰箱里刚拎出来的冰牛奶。
美人鱼今天穿的衬衫很长，下面一直覆盖到大腿根。Peter的手还差一点就要碰到衬衫的下摆，就被制止了。
“可以了啊，在继续我就要告你……那什么来着？性骚扰？”
Peter窘迫的收回手，那冰凉的手感就想一直停留在他的手心。
Tony扶着他的肩把他转了个，随意两条胳膊一搭，整条鱼的重量压在Peter的身上。
“快走，甜甜圈。”
“商店这么早才不会开门。”
Peter搂着他的一只胳膊胳膊，慢慢的蹲下一点，斜着身子用闲出来的手捡起地上的布递给Tony。
“盖上点……你自己不会走吗？”
“不会，走不了。”
“好吧……我就说把狗拉雪橇的东西拿过来。”
垂在他胸口的手臂一把捏在他的肉上。
“诶哟！”
Peter小小的痛呼一声。
他背着Tony慢慢的往前挪，人鱼变出来的双腿拖动在沙滩上形成两道长长的沟壑。
“确实有点早了，要不然先去我家待会？今天May不在。”
“ojbk.”
Peter挑了几条小巷子走，还好一路上没遇到人，打开家门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如同泡在汗里。把Tony扔进沙发里，他赶紧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然后又倒了一杯，想了想撒了点盐，给Tony端了过去。
人鱼满意的喝着水，抬起头时露出脖颈下的腮在微微的张合。
Peter蹲在一旁观察美人鱼的腿。
“你怎么不穿个裤子呢？”
“我哪有裤子？我留裤子干嘛？”Tony一个看傻子的眼神甩到Peter的脸上。
Peter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很蠢的问题。
“……我一会给你找个裤子吧，我叔叔的裤子你肯定能穿，不然这样可没法去买甜甜圈。”
人鱼的身高比Peter高出一些，脚在地上脱了一路，脚面到小腿都是灰尘。Peter仔细看了看，皮肤居然没有磨破的地方。
他把Tony喝完水的杯子放倒一旁，双臂托着他的腋下把他抱了起来。
“我先给你洗洗吧。”
在去浴室的途中，Tony支棱这两条胳膊，左指指右点点。
“你家的看起来比Banner那好了不少，人类正常居住环境是这样子的？那是电视？哦我在书里见过这个，你们是怎么钻进去表演节目的？”
“你连反应堆的假想公式都算的出来，不知道电视机原理？”
“Banner的书都那么厚，全是什么理论和公式，像一些基础的东西根本没有。”
Peter小心翼翼的让Tony坐在浴缸的边缘，两条大白腿放在里头，拿着喷淋头想先试试水温，又想起来这鱼是一年到头都泡在冷水里，于是便直接打开水管。
水淋在Tony的膝盖上，一路滑下去让所有的灰尘都打着旋进了下水道。
“……Peter.”
“怎么了？”
“我感觉有些不太好。”
Tony严肃的表情让他吓了一小跳，随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什么，只见Tony的双腿上忽然出来了密密麻麻的鳞片，两个呼吸间覆盖了所有的皮肤，双脚的位置一下拉长，绚丽的金红色鱼尾一下子占了半个浴缸底，飞跳的水花甩到Peter的脸上。
Peter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这……还能再变腿了吗？”
鳞片一直蔓延到Tony的腰际，滑滑的让他无法在停在浴缸边，直接坐到了浴缸里。
“继续放水，别停。”
Peter听言加大了水流，把整条鱼尾先淋湿，然后把喷淋头搭在浴缸边上，直到水没过了Tony的腰，关上了水阀。人鱼先是闭着眼睛靠在浴缸边，随后整个鱼继续下滑，微微蜷缩起来，让自己全泡在水里。Peter就静静的在一旁，看着Tony的衣角和头发随着水流飘荡的弧度，有细小的气泡从人鱼的腮腺飘出来破散在水面，像是拥有着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童话。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Tony从水里冒出头来。Peter搬了一把椅子正坐在一旁看书。
“你家水的味道怎么怪怪的。”
“可能是里面有漂白剂吧。”
Tony支着浴缸边要起身，Peter连忙站起来，把书放到椅子上，从架子上拽了条大大的浴巾把他裹住。
“你是缺水了？”
“好久没用腿，不太适应。”
Tony坐在浴室的地上，整条鱼尾扁平的拍在地板上，让Peter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被May放在菜板上等着被料理的鱼。
“给我找个裤子？最好衣服也来一件，我这个湿透了。”
Tony拿着浴巾开始擦尾巴上的水滴。
“哦，好！”
等到他返回浴室的时候，Tony已经坐在椅子上看他的书了，腰部盖着浴巾，再下面又露出那两条白花花刺人眼的大腿，而浴室的地面上大片的水迹上零零散散飘着金红色的鳞片。
“你每次变腿的时候还蜕鳞？”
“会掉一点，所以我说很麻烦。”
Peter把裤子放到Tony的怀里，对着地上的鳞片想了想，跑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个透明的大罐子，然后回来蹲在地上把鳞片仔细的都捡起来收好。
Tony看着他的动作笑着没有说话。
他换好了衣服站起来：“走吧，我们去吃甜甜圈？”
走在镇子里，Tony一路上不停的打量着这周围，Peter撅个嘴跟在他身后。
“嘿， 你怎么不高兴？”
“你会走路——你早上还让我背那么远！”
“我早上还不会。”
Peter气的决定晚上要吃炸鱼。
他们到的刚刚好，这一锅的甜甜圈还剩最后三个。他们一人吃了一个在谁吃第三个的时候争的难舍难分。Peter并不在乎这个甜甜圈，他只是喜欢这个因为甜甜圈跟他拌嘴的老咸鱼。
他们沿着镇子一条两旁种满悬铃木的街道，Tony在树荫下抬头望天时眉间褶皱让Peter的脑海里飘过一首初夏的歌。他们在镇子里的小书店里待了一会，Tony对于各种各样的书籍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拿到手里看起来就不愿意放下，期间Peter还跑出去两趟买了两瓶水防止老咸鱼缺水过渡。最后他们在下午太阳最烈之前返回了海边。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人。你们生活的太亮堂了，海里越向下面越黑。”
“那么黑，不会害怕吗？”
“早就习惯了。而且我看起来像是个怕黑的鱼吗？”
Tony向他摆摆手，“我回去了，干死了，我打算在水里泡到明天早上。”
“那我明天再过来。”
Tony走向海里，一直到水没过全身。Peter在岸边待了一会，看着海面上忽然飘起来两只鞋和一条裤子，他开心的笑了起来。
他脸上的笑容一直持续到回到自家楼下。
一个高大的奇怪的男人站在那里，背着个登山包，手里还拎着一个大大的圆形物体。抬头正望向Peter窗台，窗台边上有一个装满水透明的大罐子，里面泡着金红色的鳞片。
Peter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自己要不要装个路人先溜，男人像是感知到了他的想法，转过头来盯着他的眼睛。
“你好。”
“……你好。”
“这个，”男人抬手指着Peter窗台上的罐子，“很好看。”
“那只是一条老咸鱼的鱼鳞，颜色是我染的！”
“我希望你能带我去找他们。”
Peter瞬间想象到Tony被人抓走解剖被做成标本塞进玻璃罩里画面，他马上惊恐的否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人鱼。”
男人大步靠近Peter，吓得男孩后退了两步，没来得及跑就被抓住了手臂。
“你身上有他们的味道。”
“……什么味道？”
“……大概，海鲜味。”
Peter一愣，抬起胳膊闻了闻，除了汗味他什么都没闻出来。
“你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我叫James Barners，我的恋人是条人鱼，我在找他。”
说着，男人拽起脖子上的细绳，从领口露出了下面坠着的一片深蓝色的鳞片。这个鱼鳞的表面分布着几条细小的裂痕，边缘已经干枯的几近透明，可在阳光的反射下依然泛着耀眼的光。
Peter看着James望向那鳞片的神情，让他想起Natasha看着Banner的眼神。
“好，明天。”
彩蛋：
Thor：我手握一柄锤！
Steve：我肩抗一把盾！
Tony：我胸镶一块铁！
Thor&Steve&Tony：我们是！大胡子拉碴猕猴桃甜心组合！
tbc.
嗯，鱼也是会出道的……
更了，我不用掰弯我自己了，科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