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19

预警：

一方死亡 以另一种方式复活

虐 但不是刀 结局HE

小虐怡情 大虐伤身，让我们来怡个情。

↑  @Lord. M 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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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嘿，Mr.Stark！”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阳光，窗帘中间仅有一道缝隙，光芒形成一道笔直的通路，从Peter的脚边一直连接到床上TonyStark的侧脸上。

　　Peter晃晃悠悠的飘到床边，“起床啦起床啦。”

　　然后又踮着脚顺着床沿蹦蹦哒哒到另一侧，“今天不是要去开会，再不起来一会Mrs.Potts又要踩着高跟鞋来踹门啦，这次我绝对会给她开门的。”

　　“……五分钟。”

　　“已经两个五分钟了，而且我其实已经让你睡了六分半了，快起床！不然我让Dummy来掀你被子了。”

　　“你来掀。”

　　“请不要任性的让我做一些我做不到的事情。”

　　床上的人终于舍得张开了眼睛。Tony坐了起来，看着Peter站在窗帘的缝隙前，光芒将他一分为二，他的光影看起来就像是要消散在空气里一样。

　　“早安，Mr.Stark。”

　　“早，Peter，我尽职的AI。”

　　02.

　　PeterParker死了。

　　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他就好似提前有了预感。有那么一阵子，几分钟或者半个小时里，他心脏有力跳动的声音一直回荡在他的耳边，甚至不用捂住耳朵就能清楚的听见。他难受极了，不得不扶着沙发坐下，一只手拼命的捂住心脏，这个器官此时蹦的仿佛要突破他的肋骨了一般。

　　他躺在沙发上刚刚缓过来一点，起身准备继续去和那些该死的外星人战斗，Friday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告诉他蜘蛛侠的心脏就在刚刚停止了跳动。

　　他只不过休息了一会，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头晕目眩，又跌坐回沙发里，双手捂着脸，哽咽的着大声喊着到底发生了什么，哪里来的消息？怎么就突然没了？一遍又一遍。

　　是的，确认了，因为蜘蛛侠死亡的时候身上还穿着他的战衣，Karen在用尽了战力内所有储存的药剂并且呼叫了所有能帮上忙的人之后，依旧没能阻止蜘蛛侠的离世。Boss，您不要太难过。

　　他在这边为这个世界战斗着，而他心里的男孩在地球的另一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胸前的衬衫被他抓成破损的模样，大口的呼吸依然没有缓解大脑缺氧般的眩晕，耳边嗡嗡作响，他坐在这里却像是在海底的深渊无止境的下沉。

　　“……Tony……Tony！”放在一旁的通讯器里传来队友的声音，不知道喊了多久，已经是喊出来的音量终于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Banner。”

　　他艰难地吐出微弱的气音，像是直接漏掉他身体里的最后一口，整个人垮了下来。

　　“哦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我了！你在哪里？我们需要你……”

　　“我也需要你Banner。”

　　Tony抓起通讯器带在耳朵上。

　　“Friday，把剩下所有的战甲全派出去，让那帮该死的外星人以最快的速度全灭。Banner，你在什么位置？“

　　“Tony，你怎么了？”

　　“我要回纽约。”

　　03.

　　他比他自己想象的更平静一些。

　　无论是May的责骂，媒体的追问，或者官方的质疑，以及，对于害死蜘蛛侠凶手的处置。

　　“我要让他们全都死。”

　　他只对Ross这么说了一句，就直接切断了电话。

　　PeterParker的告别仪式他没有去参加，而是在复仇者基地一间密闭的实验室里。低温让他的坐姿在短时间内就变得僵硬，他一只手搭在前面还在散发冷气的台子边缘，台子上是紧闭双眼的蜘蛛侠。

　　“Tony……我的天啊，你这是要做什么？”

　　Banner进来的时候，他拿着一块白色的手帕正在擦掉Peter脸上混着血迹的沙子。男生身上还穿着Tony给他新做的战衣，然而已经破碎，纤维挂着残片。

　　“Banner，我要把Peter做成AI。”Tony头也不抬的说。

　　“你疯了吗？”

　　“我没有，我现在很冷静。我要让Peter活过来。”

　　Banner对着Peter胸口上的那个大洞，拒绝的话顶在嘴边却说不出来。现在全世界都没有权利拒绝TonyStark，因为他失去了PeterParker。

　　04.

　　他们取出了Peter的大脑，接通了生物静电，修复了神经元，把Peter所有的一切都完美的连在了网络上，如果Peter的人格带有攻击性的话只会比当年的奥创更加可怕。

　　Banner简直不敢想象TonyStark是怎样做到对着Peter鲜血淋漓的大脑面无表情的进行着手里的工作，直到全部工作完成，名为PeterParker的AI顺利的启动载入，Tony像是一下被人一刀捅进心里，摊在座位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进度条读取完毕，投影灯打下浅蓝色的光线，光点跳动着组成了Peter的影响。穿着Tony第一次送给他的战衣，这是他本人记忆力印象最深刻的样子，此时倒映在Tony的眼中。他带着期曦的看着前方，Peter睁开了虚幻的眼眸，随即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Mr.Stark！哦还有Mr.Banner你们在这做什么呢？”

　　Tony和Banner成功后欣慰的表情还没有进行到一半，Peter又说出下一句话。

　　“咦？我……不是死了吗？”

　　Tony如哽在喉。

　　05.

　　Peter刚刚做出来的时候，Tony不太搭理他，就放任他在自己家里飘来飘去的烦着他。Peter丝毫不气馁，反正他知道现在自己有的是时间，而且被无视也不会尴尬，依然围在Tony的身边。直到某天Tony在找材料的时候在箱子里翻出来一个小玩意儿——那是一个未完成的蛛丝发射器，他只做了一半，没有再完成的机会了。

　　Tony呆住了，他握着这个东西半天没动，而AI的Peter还在他身后叽叽喳喳着，“Mr.Stark，所以我说了该吃午饭了您听进去了没有啊……您看什么呢？”

　　Peter越过他的肩头，看到了这个半成品，然后住了嘴。

　　Tony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怎么就忍心那样死了呢，Peter？”

　　沉默了许久，啜泣的声音顺着扩音器传进Tony的耳朵里。

　　“I'm sorry . ”

　　虚幻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光点砸碎在地板上，没有留下水渍，却让Tony的心里下了一场灌满世界的大雨。

　　他不再不理Peter了。

　　06.

　　电视上在播出蜘蛛侠最后救得那个孩子的采访，屏幕里男孩儿哭的小脸通红，然后又切到了人们在Peter死去的地方堆满花朵的镜头。

　　白玫瑰，百合，菊花，他甚至还看见又人往上堆白色的康乃馨。

　　Peter站在电视前，头也不回的说着：“Mr.Stark，你说我这算死得其所吗？”

　　“不算，跟我当年背着核弹进太空差远了。”

　　“可您不是没死吗？”

　　07.

　　“Mr.Stark！”

　　“Mr.stark？”

　　“Mr.Stark~”

　　“烦死了……”Tony扭头看着坐在他试验台上的Peter，两条小腿悬空晃得正轻快，“直接叫我名字吧。”

　　“哦……Tony？”

　　这样叫的之后，那阵子次数真是少多了，因为Peter每次都叫的小心翼翼的，像是不敢说出口的情话。

　　08.

　　出任务时，Friday导航的声音突然断断续续的开始跳音，然后一下子完全没了声息。

　　“Friday？”Tony连忙询问。

　　“Tony！！！”

　　Peter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钢铁侠一大跳，战甲在半空中一阵哆嗦，然后表演了一连串高难度的空翻。

　　“Tony，你怎么了？”Steve的声音出现在公共频道里。

　　“没什么，大腿抽筋而已，一切正常。”

　　他关闭了公共频道，对着出现在他屏幕右下角正在拽他飞行轨道虚拟线的电子小人说道：“你怎么出来了？”

　　Peter小人放弃了把电子线条打成蝴蝶结的举动，开始在Tony的眼前变出大片大片的蜘蛛丝，“我自己在家好无聊啊，让我陪陪你吧！不不不请你陪陪我吧！Friday做的事情我也能做呀，求求求求了，谢谢谢谢了……”

　　Tony看着在屏幕里打滚卖萌的小虫子没有说话，Peter就当他默许了，欢快的接替了导航的职责。

　　“Tony，你保持这个速度三十秒，然后你就会撞墙啦！”

　　“……你赶紧给我换Friday出来。”

　　09.

　　Peter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书，投影打下一本书的光影在他手上，他很认真的在看，一页一页的翻着。

　　“数据库出问题了吗？还是读取有问题？”Tony见了顿时紧张的问着。

　　“没有啊，只不过我很喜欢这样看书，我还黑进过MIT的期末试卷做过呢。嘿我要是去考试的话能拿年级前十呢。”

　　Tony默默的叹了口气，他知道Peter其实不喜欢用AI的便利做一切事情。他默默的坐在旁边，沙发向下凹陷，而Peter的位置并没有发生变化，看起来像悬空坐着一样。

　　Peter清了清嗓子，给Tony念了起来：

　　““你真的那么在意他吗？”

　　“当然。”夜莺回答他小小的玫瑰，“你都不懂爱情是什么。”

　　我想我是懂得。小小的玫瑰心里说。

　　我就是如此爱着你呀。”

　　10.

　　Tony大多数时间都不太说话，他更爱静静的看着Peter，看着他晃悠来晃悠去，声情并茂的给他读一切奇怪的文学，在他工作的时候唱着不成调子的歌曲还强制Friday给他找伴奏，开心的时候还会跳舞给Tony看——仿佛他还活在身边。

　　11.

　　Peter有时会想May，尤其是他自己在家的时候，可是他并不会向Tony说。他会偷偷的黑进自己家附近的摄像头里，看着May安稳的继续着生活。

　　Tony把May照顾的很好：轻松的工作，定期的抚恤金，以及复联24h不间断的便衣贴身保护。

　　然而这些都解决不了一个人的寂寞。

　　这事他俩都毫无办法。

　　12.

　　他知道，Peter被他做成AI的事情没法瞒着一辈子。

　　第一个发现的人是Pepper。

　　那天Pepper在他不在家的时候来给他送文件，刚进门就被吓了一跳。她看见蹦蹦跳跳还哼着奇怪曲子的Peter向她走过来，发现是她之后又刷的一声消失不见。Peter虽然是AI，但就是不喜欢出现之前先用全屋子的监控看一眼再出去迎接人。

　　Pepper来质问他，“TonyStark你是疯了吗！！！”

　　“我没有，Pepper。”他淡定的说。

　　“我没有触犯任何法律，只是做了一个AI而已。”

　　“那是PeterParker！触没触犯法律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怎么会做出他！”

　　“我愿意，而且我不后悔。”

　　13.

　　第二个发现的是Steve。

　　某天Peter跟着他来到基地里，趁他去忙的时候偷偷指挥着机械手拆厨房的咖啡机，被来倒水的Steve撞个正着。

　　“Peter……你不是死了吗？”Steve眉头紧锁。

　　“是的Cap，我现在只是Tony的AI而已。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以及虽然说晚了，但是欢迎回来。”

　　14.

　　等到后来，复联所有人都知道Peter这个AI了，于是他开始光明正大的在整个复联基地乱跑，跟着幻视一起穿墙，然后战斗间歇在公共频道乱串。

　　“哥们儿你的机械手臂修好了诶！比我上次看见的还要炫酷！”

　　“Cap我就说你这盾牌违反物理定律，原来是有回收装置！”

　　“你是神吗！我的天啊是居然亲眼看见了真的神！请问你是怎么生下来的？你妈是神吗？你爸是神吗？你全家都是神吗？那你婶婶舅老爷二大爷什么的，都是神吗？？”

　　每当这个时候，Tony就幸灾乐祸的在一旁听热闹，从来不去开口阻止。

　　而Peter就是不去看看May，因为不想被这样看见。

　　15.

　　后来某一天，Tony难得喝醉了。他坐在卧室的落地窗边回头问Peter：“我把你变成这样了，你恨我吗？”

　　“不恨，一点也不。”

　　Peter轻轻落在他的身边，假装自己还在。

　　16.

　　Peter在Tony敲打零件的时候突然问了一句——

　　“Hey Tony，你说我们这样算是同居吗？”

　　Tony一锤子砸在了自己的手指头上。

　　17.

　　圣诞节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起度过，屋子内的装饰在Peter的吵吵闹闹下终于被各种红绿的塑料制品填满。

　　“Peter，我想抱抱你。”

　　“又再说些我办不到的事情。上次我想抱你，你还跟我说我们没那么熟，你记得吗？”

　　“记得，我现在还挺后悔的。”

　　“这就是报应！”

　　Tony低低的笑了起来。

　　Peter愁眉苦脸的想了一会，然后一拍手，“我想到了！”

　　Tony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的身影一下子消失，过了两分钟，实验室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他最新做出来的Mark56正欢快的向他跑过来。

　　钢铁侠本人，也是头一次见到自己的战甲居然能跑的这么欢快。

　　“Tony！”Peter的声音从战甲里传出来。

　　MK56在Tony面前站定，然后抬起两条沉重的胳膊把Tony搂进了怀里。

　　“看，抱到了！”

　　18.

　　AI-PeterParker的日常：

　　叫TonyStark起床。

　　叫TonyStark吃早餐，第二次叫他吃早餐。

　　叫TonyStark吃午餐。

　　叫TonyStark吃完饭。

　　看着TonyStark睡觉之前不许喝咖啡。

　　催Tonystark睡觉，第二次叫他睡觉，第三次叫他睡觉。

　　在他睡觉的时候陪在旁边。

　　完毕。

　　19.

　　日子一直这样过着，并没有什么外星人再来入侵的大事件，但小打小闹也是不断，钢铁侠本人已经变得伤痕累累。

　　不止是他，复联的第一代除了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以及Hulk，大家基本都老了。

　　“Tony，你退休吧。”Peter某天突然说。

　　“我简直看够你受伤了，最关键的是你受伤我还没发给你包扎，最多在你疼的受不了的时候给你唱点小曲分散下注意力……结果你还嫌我唱的不好听。”

　　“好啊。”Tony放下手里的药片，听着Peter随口的抱怨随口应付着。

　　第二天，电视台就播出了复联教父正式退休的新闻。

　　20.

　　他看着光点组成的Peter，还是当年的样子，而他脸上都堆满褶子了。

　　“Tony，羡慕吗，我不会变老了诶~”

　　“你就算是会变老，在我眼里也永远是个孩子。”

　　孩子，TonyStark没有孩子，因为他终身未娶，所以他身边只有Peter这个孩子。可是这孩子的年龄并不会随着时间跟他一起生长，永远停留在了那年。

　　永远的21岁。

　　21.

　　退休的日子其实蛮无聊的。

　　公司的业绩在Pepper的操持下蒸蒸日上，战甲也不用再研发了，跟偶尔发明的小东西一起全都捐给了复联，偶尔在媒体前露个面证明他还活着就足够了。

　　他现在就在家里，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跟Peter耗在一起。

　　他现在甚至在Peter的唠叨下开始尝试自己做饭，终于脱离了那惨不忍睹的煎蛋，变成了一盘惨不忍睹的蛋炒饭。

　　“尝尝……？”

　　“当然是你自己尝！我怎么尝！”

　　Tony尝了一口，咳了三分钟。Peter赶紧叫Dummy倒了一杯水送过去。

　　“……还行，比你婶婶当年的核桃面包强一点。”

　　话刚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他这些年极力避免在Peter面前提起当年的事情，好在Peter并没有在意，反而在旁边笑的他光都要散了。

　　“那次……那次你吐面包哈哈哈哈我能记着一辈子，头一天晚上刚做出来我都一口没敢吃，你居然还夸好吃哈哈哈哈！！”Peter捂着肚子，笑倒在地。

　　Tony也跟着他一起笑出来。

　　Tony会在阳光明媚的下午被Peter强制出门散步（“你不出门我就让你装着甜甜圈的冰箱门打不开！”），不再穿他的TomFord三件套，而是很普通的羽绒服外套围巾帽子，走在街上跟美国老大爷没有任何区别。他带着耳机，里面传来Peter喋喋不休的唠叨声，他听着鸡毛蒜皮的小事，在阳光下绕着中央公园走了一圈又一圈。

　　21.

　　某天Banner来串门，Peter蹦出来迎接。

　　“Tony在午休。”

　　“我只是路过看看，没什么事情。他现在过得还挺健康的？”

　　“可不是，我争取让他健康的再多活个几十年。”

　　Peter指挥着机械手给Banner泡了一杯咖啡，两个人聊起来。

　　“当初，他说要把你变成AI的时候，我真的下了一大跳。现在看来，还好答应他了，这样也挺好的。”

　　Peter微笑着听Banner诉说着往事。

　　“Tony很自私的没有给你做自毁之类的保险程序，尽管出过奥创那样的事情……他甚至还留下了那套程序，我觉得可能等他死去了之后会让我把他也做成AI。”

　　22.

　　Tony爱他吗？

　　Peter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能回答出答案。

　　当然，他爱。不然怎么会听他唠叨了这么多年，这爱的真是比他扛起的整个索科维亚都沉重。

　　那么他爱Tony吗？

　　23.

　　他穿过卧室的门，Tony已经醒过来了，正坐在躺椅里晒太阳。

　　他回身向暗处伸出自己的手，Peter上前，把自己光影的手放在Tony的手心里，两人相视一笑。

　　是的，他当然爱。

　　爱到愿意以任何方式陪伴他一生。

　　

end.

逆向生长：因为他停止长大了，所以对Tony来说他们的年龄差距越来越大，Peter就是逆向生长。

憋了一个月了，昨天晚上心情不好，终于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