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19

本文与富坚老贼漫画无关

时间线复联二后 Banner未离开地球

其余的……你自己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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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ny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一双圆圆的棕色眼睛睁圆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他的意识还在梦境与现实的界限间来回挣扎，眼前朦胧着一半，然而那双眼睛却看得那么清楚。

 

他从床上弹起来，力度之大让床垫与床板间分离出一道缝隙。

 

砰的一声，床垫砸回床板，TonyStark清醒过来，而那双眼睛不见了。

 

他迅速的左右张望，什么都没有，随后他对着被单角上绣着的一块暗纹发愣了两秒。

 

“Friday？”

 

“Yes，boss.”

 

“谁进了我的房间。”

 

“没有任何人。”

 

“没有人？”Tony眉间叠起两道褶子，从床头拉出操作屏，调出了整栋房子的监控。

 

“是的，没有。”

 

他打了个哈欠，食指点着监控画面的窗口来回切换，快进又倒退，卧室只有他一个人蜷缩着胳膊睡的不安稳，除此之外家里空无一人。

 

他并不觉得是自己看花眼了，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又随手摆弄了几下监控，他关掉屏幕准备起床洗漱。

 

就在显示屏熄灭的那一刻，他在黑色的屏幕反射里又看到了那双眼睛，一个男孩子，就在他的身后！

 

他猛地回过头，他的视线里只有墙壁，他再扭头看回屏幕，又什么都没有了。

 

那双眼睛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再次调出监控，画面里只有他一个人回头的影像。

 

“Friday，检测我的房间到底进了什么鬼东西。”

 

 

 

Tony到别墅另一边远离自己卧室的洗手间。

 

洗手台下有未拆封的新毛巾，擦干了脸后随手仍在旁边，他一边刷牙一边思考自己究竟看到的是什么，顺便列出了可能性一二三到十几。虽然他是唯物主义的科学家，但毕竟他连神都见过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鬼他也并不是不能接受，或许更加好奇鬼怪是如何产生的，但搞清楚事情的大概之前他拒绝再踏入那间卧室。

 

他边想着，牙刷一下蹭到了下巴上，白色的泡沫在胡子上划出一小片。他刚打算用水冲掉，突然凭空传来一声笑。

 

噗嗤。

 

Tony完全愣住了，因为那声音就在他身侧。他向另一边挪动，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镜子。随着他的移动，一个棕色头发棕眼睛的男孩子出现在镜子里，他甚至能清楚的看见男孩身上穿着蓝色的格子衬衫以及鼓鼓的脸颊，而他的身边还是空的。

 

他们对视了，隔着镜子。

 

双方一愣，随后男孩子对着他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向他扑了过来。

 

Tony随即感觉到身侧一凉微风袭来，半边身子像浸泡在水里一样，凉意顺着胳膊直冲他的心脏。

 

然而他侧头，仍然什么都看不见。

 

他冲出了洗漱室，手中还握着沾满泡沫的牙刷。

 

 

 

他换衣服的时间比平时足足缩短了一倍。

 

随便拽了一条领带，不管是不是跟自己的外套颜色搭配。袜子可能是一双，可能是不同的两只？管他呢，反正他连内裤都没敢换！

 

鞋子是昨天的那双，他跑进地下车库钻进了最近的那辆车。

 

“启动！”

 

车子引擎带着轰鸣冲出了车库，而这时Tony才缓缓放松，从工具箱拽出一张纸巾擦掉胡子上的牙膏沫。

 

 

 

车开进了复联基地，在一路ACDC的劲爆单曲循环里他完全平复下来。

 

Tony从车库直接进到基地内部。往实验室走的路上路过大厅，Vision浮在半空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

 

“Vision？”Tony招呼他。

 

Vision落地回过头，然而他的视线并没有落在Tony的身上。随着Vision渐渐走过来，Tony看的越来越清晰，Viaion的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看的是他的身后！他顿时觉得那股凉意又出现了。

 

忽然Vision的视线开始动了，Tony也感觉到自己身周的温度慢慢恢复正常。Vision的目光渐渐移向窗外，到某一个点后看回了Tony。

 

“先生。”

 

“你刚刚在看什么？”Tony上前拍拍Vision的肩膀。

 

“跟着您过来的东西。”

 

“那是个什么东西？不，你能看见他？”Tony惊讶的问。

 

“我只能感受到一点，先生。”Vision斟酌的回复他，“像是一团红色的光，不过他很虚弱。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他离开了是吗？”

 

“是的，他发现我在注视他之后，飞走了，像只萤火虫一样。”

 

 

 

Tony满脑子都是那句，红色的光，那东西居然跟了他一路。进实验室的时候他提前一步拐弯差点撞上玻璃墙，好在正好Banner端着咖啡回来，挽着他的胳膊把人拽回了正路。

 

“Tony，你病了吗？”Banner担忧的问道，右手背探过来抵上Tony的额头。

 

“没有，”Tony挥开他的手，“我的脑海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关于唯心与唯物的激烈辩论。”

 

他打开自己家的监控，一切都跟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Friday，检测结果？”

 

“Boss，您的房间在早上出现过磁场混乱。”

 

这个结果并没有跳出他的估算。

 

“Bruce，”Tony坐在椅子上转了半圈面向Banner，“磁场絮乱会引发什么你知道么？”

 

Banner博士的眼镜片上抹着一层薄薄的咖啡水雾，他皱起眉思考了一下，“我是生物专业的，不太涉及物理。”他说，“不过磁场絮乱实在是比较出名的……”

 

“是的，你知道。”

 

“百慕大三角？”

 

“所以总结一下，就是要见鬼了。”

 

还是个穿土气格子衬衫的鬼。

 

Tony扭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监控，家里的一切都跟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只是一点，客厅茶几上的纸抽最上面的一张，不知什么时候变了个角度。

 

 

 

他回家的路上关掉了CD，耳边只有发动机和风打在玻璃上的响声。

 

他很虚弱。

 

他现在已经不在了。

 

 

 

“Friday，那东西还在家里吗。”

 

“Yes，boss.”

 

Tony把车停在车库门口并没有开进车库。他在脑海里回想着早上看到的“鬼”——看不出来多大，反正挺小的，一个孩子，而自己肯定没见过他。最近太阳没有爆出什么黑斑之类的影响地球的磁场，同时也没有外星人入侵地球的事件发生。那么他是从哪来的？

 

车子驶入车库。下车之前他的左手装上了简易的磁力炮。

 

“嗨？”

 

Tony在房子里缓步走着，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感觉有东西在注意自己。

 

“你在这么？”

 

Tony在空旷的客厅停下了脚步，周围的温度低了一些，他却并没有害怕的感觉。

 

“你应该能听懂我吧？”他继续自言自语道，不过他终于获得了回应。

 

“Yep.”

 

那声音轻轻的，出现在Tony的面前。像一片香樟的叶子飘落到水面上，连水纹都小心翼翼的扩散不到远处。

 

“温度因不明原因下降，屋内磁场持续混乱，但并不会对您的身体产生影响。”Friday的声音响起，那东西像是被吓了一跳，Tony听见一声小小的吸气。他左手的手指动了动。

 

“Friday，你还是看不见对吗。”

 

“Yes，boss.”

 

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前方，屏幕里除了他家的背景墙外仍然没有他向看见的画面。

 

Tony突然想起来什么。他熄灭了手机的屏保，黑色的屏幕反射着他的脸。他伸长胳膊，平端着手机，向身后转动。

 

黑色并不能反射出彩色，然而Tony轻易的脑补出那件格子衬衫上的蓝绿色。

 

他看见那双眼睛了，在他的身后。

 

男孩显然因为这种方式的会面兴奋极了，脸颊一下子贴着手机极近，吓了Tony一跳。他深呼吸两个来回，把手里的手机横过来放，让他们两个完整的出现在了屏幕里。

 

“Hi！”男孩开心的跟他打招呼，“你现在能看见我啦！”

 

这个场景诡异极了，Tony端着手机像是在跟一个看不见的人自拍一样，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你是谁？”Tony看着屏幕问道。

 

“Peter.”

 

那声音不再轻轻的，就在Tony而耳边，他能清楚的看见男孩笑起来时右脸颊并不明显的小酒窝。

 

“OK.”

 

Tony松了口气，只要能交流就方便多了，“你为什么出现在我家里还吓了我几次？”

 

“哦……我不知道。”Peter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忘了很多事情，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不过我不是故意吓你的，我还以为你看不到我。”

 

“我确实看不到你，现在看来唯一能看见你的途径就是反射。”

 

Tony能感觉到身边凉凉的，他把左手上的装甲甩掉，尝试去碰Peter的肩膀。

 

碰不到，像在接触空调从远处打过来的冷气，屏幕里他的手穿过了Peter的身体。

 

他遗憾的放下手。

 

“可是除了你之外，其他人用任何方法都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Peter低头看着自己的肩膀，“所以是你认识我吗？”

 

“我不认识。”Tony说。

 

“哦，好吧。”Peter失落的抿着嘴唇。

 

Tony放下手机甩了甩微酸的手臂，“还是换个地方继续聊吧。”

 

 

衣帽间里有一面墙的镜子，Tony拖着一把椅子到镜子前，从镜子里看着Peter跟在他身后飘进来，而他身后依然空无一人。

 

“Friday，现在你能看见他了吗？”

 

“只能通过镜面的反射检测到模糊的景象。”

 

这样又排除掉一个选项，看来Peter并不是他被什么影响而幻想出来的。

 

Peter兴致勃勃的在衣帽间里转来转去，Tony只能在镜子里看到他飘动的身影，而回头却什么都看不见。

 

“Peter？”Tony唤回了他的注意力，Peter飘飘荡荡着落到他的身侧。

 

“Tony.”他指了指自己。

 

“我认识你。”Peter直接望向他，然后发现这样的交流怪怪的，索性也看向镜子。

 

“这很正常，全世界没有不认识我的。”Tony耸耸肩。

 

“可是我连我全名叫什么都记不清了，我还记得你。”

 

镜子里的男孩一脸困惑，Tony心里咯噔一下，这孩子不会是某个被自己在战斗中误伤去世然后来找他索命的鬼魂吧？

 

“那你多大了？”

 

“十八？或许十九。”

 

“可是你看起来才十五岁。”

 

“不！我确定我成年了！”

 

一提到年龄的问题Peter突然变得很强硬，Tony有些意外的看着他绷紧的嘴角。

 

“你这样会让我怀疑你在骗我。”Tony说。

 

“我连我为什么会这样都记不清了，我有什么可骗你的？骗你给我买甜甜圈吃吗？”

 

“这么简单？那我买给你啊。”

 

“算了吧，我不饿。”Peter泄气了，他一屁股做到地上，仿佛没有什么重量，而Tony回头看向脚边的地毯，在Peter坐下的地方毯子确实呈现出了浅浅的凹陷的痕迹。

 

“我没有一丁点饿的感觉，”Peter揉揉自己的胃，“我好像不需要吃饭，我也不会累，不需要睡觉。”

 

“可我就是认识你。”Peter抬头直视Tony。

 

“我不知道我怎么来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是这种灵魂的状态。我白天在城市经过没有人能看见我，我触碰他们也都没有人在意。我连我自己是谁都记不清了，可我就是认识你。”

 

“你认识我吗？”这是Peter第二次问他，Tony却无法再拒绝的那么坚定。

 

“……可能认识？不过我记不清了，我想我需要回忆一下。”

 

“好吧，”Peter点点头，“那我等你想起来。”

 

Peter真的是很认真的在等。

 

好歹是知道这不是什么索命鬼，但是Tony无论在做什么Peter好似都跟在他后面。

 

Tony嘴里含着半口咖啡正在回味，耳边忽然蹦出来一句“你想起来了吗？”，吓得他咖啡全都贡献给了地板。一转头，什么都没有。

 

晚上Tony点了披萨的外卖，刚吃了两口，声音又幽幽的出现在他耳边。“你想起来了吗？”一转头，还是什么都没有。

 

“天啊……”Tony有点崩溃，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新的想法，这混小子不会是自己年轻时犯的错误吧？他已经脑补出一个美丽而憔悴的女人在深夜独自走向妇产科的画面，那个未成形的婴儿还未见到这个世界就被冰冷的器械从母体移除，然而他的怨念却未散去，在世间游荡了几十年终于找到了他素未蒙面的亲生父亲，开始了他的复仇计划——用神出鬼没的嘴炮把人吓死。

 

“你想起来了吗？”

 

“没有！！！”Tony对着空气喊道，然后觉得自己真是傻透了，他掏出手机看向身后，果然Peter就在他旁边。

 

“你就没有点别的事情做了？”Tony问他。

 

“说实话，还真的没有。”

 

“那你也不能时时刻刻跟在我旁边，我会被你吓死的。”

 

“那，我下次说话之前先提醒你一下？”

 

“怎么提醒？”Tony奇怪的问。

 

“或许，先对你吹口气？”Peter试探的提议。

 

“……我拒绝。”

 

 

 

Tony站在浴室门口，他回头尝试着问了一句，“Peter？”

 

“嗯？”

 

果然着孩子还跟着他。

 

“接下来我要洗澡了。”

 

“洗完澡就能想起来？”

 

“我的意思是洗澡的时候请你不要跟在我后面。”

 

“哦！”Peter的声音远了一点，“好吧好吧。”

 

经过这一天，Tony居然已经开始适应了跟空气对话。

 

他洗完澡，前脚刚踏出浴室，那声音又出现了。

 

“你想起来了吗？”

 

“……”

 

第二天，Tony的家里大装修，每一间屋子的墙壁上都有镜子，包括浴室。

 

tbc.

 

 

 

我才没有被催的良心不安

 @游菈 镜像通话点梗